7月13日,在杨少华下葬后的第二天下午三点,杨议突然开启了抖音直播。这是他父亲去世后的首次亮相,直播间的热度在十分钟内就突破了百万,无数网友涌入屏幕前,弹幕里满是 “节哀”“杨老师保重” 的留言,大家都屏息等待着,想听听这位刚刚送别父亲的艺术家会说些什么。
镜头里的杨议穿着一件黑色 Polo 衫,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,只是眼角的红肿和难以掩饰的疲惫,暴露了他尚未从悲痛中完全走出来。他端坐在自家书房的太师椅上,身后的博古架上摆放着杨少华生前最爱的紫砂壶和几幅书法作品,其中一幅 “笑看人生” 的匾额,正是杨少华 80 岁时亲笔所书,此刻在镜头里显得格外醒目。
“谢谢大伙儿,谢谢大伙儿”,杨议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一口水,声音带着沙哑,一开口就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,“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开播,但心里装着太多感谢,不说出来堵得慌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滚动的留言,看到熟悉的网友 ID 时,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,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。
这场直播的核心,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,是一场郑重的致谢。杨议没有照本宣科地念名单,而是像拉家常一样,把那些在父亲身后事上伸出援手的人和事娓娓道来。“首先得感谢官方部门,中国曲协、天津曲协的领导们,从老爷子走那天起就没断过电话,出殡的时候还派了代表来,这份尊重,是给老爷子的,也是给我们全家的。” 他说这话时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语气里满是感激。
提到曲艺圈的前辈和同行时,杨议的眼眶又红了。“我爸这辈子在圈里摸爬滚打七十多年,没少受人恩惠,这次也一样。” 他先是提到了赵本山,“本山大哥特意让助理从沈阳打过来电话,说‘有啥需要尽管开口,东北这边的曲艺界都听我招呼’,还让徒弟送来了花圈,上面写着‘德艺双馨’,这四个字,我爸担得起。” 话音刚落,弹幕里就刷起了 “赵老师仗义” 的评论,有人还翻出了早年杨少华和赵本山在春晚后台的合影,感慨 “老一辈艺术家的情谊真深厚”。
李金斗的名字被提起时,杨议笑了笑,语气里带着暖意:“金斗大哥头天晚上就来了我家,蹲在灵堂门口跟我聊了俩钟头,说‘老爷子走得安详,是福气,你得挺住’。出殡那天他第一个到的,帮着招呼客人,忙前忙后的,一点架子都没有。” 他还特意提到,李金斗特意让人定制了一个水晶相框,里面镶着杨少华和他年轻时同台演出的黑白照片,“这礼物比啥都金贵,是念想啊。”
说到冯巩时,杨议特意加重了语气,像是在强调这份情谊的分量。“冯巩这孩子,太懂事儿了。” 他抬手比划着,“他给我打了两通电话,头天晚上十点多一次,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又一次,可惜我那时候要么在跟殡仪馆对接流程,要么在招呼前来吊唁的亲戚,都没接着。” 他拿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给镜头看,“后来我回过去,他第一句话就是‘老哥别往心里去,我就是想告诉你,有我呢’,就这一句话,我这心里头啊,暖和。” 这个细节被他拎出来细细讲述,既让大家看到了冯巩的周到,也不动声色地解释了自己没接电话的缘由,透着老派天津人的细腻和体面。
直播进行到半小时时,杨议话锋一转,提到了大家都很关注的德云社。“还有个事儿得说说,德云社送了个大花篮,够气派,摆在灵堂最显眼的位置,缎带上写着‘德高望重,一路走好’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看向镜头,语气诚恳,“郭德纲老师没亲自来,这我理解,他太忙了,能派人送花篮,这份心意我领了,也替我爸领了。”
这话一出,弹幕瞬间热闹起来。有人说 “德云社这波做得地道”,也有人提起早年杨少华和郭德纲的交集 —— 当年郭德纲还没火的时候,杨少华曾在天津的小茶馆里特意带着他同台,说 “这孩子有灵气,将来错不了”。杨议似乎看穿了大家的心思,补充道:“我爸常说,江湖不是打打杀杀,是人情世故。谁给的情分,咱都得记着。”
直播过程中,不断有网友刷礼物,但杨议一次次抬手示意 “别刷了”。“真不用,你们来看看我,陪我说说话,比啥都强。” 他指着屏幕上的留言,“你看这位网友说,小时候听我爸的《拔牙》相声长大,现在带着孩子看,这就是对我爸最大的念想。” 说到这里,他拿起桌上的一张杨少华的照片,对着镜头比划:“我爸要是看着这么多人惦记他,指定得乐。”
这场直播持续了一个小时,杨议始终保持着克制和体面,没有过度渲染悲伤,也没有借机炒作,只是把该感谢的人一一提到,把该说的话说清楚。当有人问起后续的安排时,他说:“先把家里的事儿理顺了,然后该干嘛干嘛,我爸一辈子爱相声,我也不能丢了他的手艺。”
直播结束后,# 杨议感谢德云社# #杨少华葬礼众星送行# 等话题登上热搜。有网友感慨:“从杨议的感谢名单里,能看出杨少华老爷子这辈子的人脉和人品,曲艺圈的人情冷暖,全在里面了。” 也有人说:“这场直播不像作秀,更像一个儿子在替父亲,跟所有爱过他、敬过他的人,好好道一声谢。”
而杨议在直播结尾时说的那句话,或许最能概括此刻的心情:“我爸走了,但这些情谊都留下了,这就够了。” 在这场看似简单的首播里,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场致谢,更是一个行业的传承,一份人情的延续,以及一个儿子对父亲最深沉的告慰。